鹤临九州

自私自利的主角攻爱好者。

心之所向

阴暗的夜空悬挂黯然的圆球,冰凉的月光如同被磨成粉末的珍珠洒落而下,鲜花草木被笼罩于其中,枯萎明显却无腐烂的臭气,开垦?狠压?倒下的草苗露出一份悠长的道路,似乎没有尽头一般。

残忍的小丑会粉碎这谎言。

尽头深处矗立着巨大的宫殿,昏暗的殿堂满是着压抑的气息,深处的正中央驻守着审判的王座,掉漆的棕色长柱七零八落隐有断裂的征兆,悬挂四周的画卷雕塑,撒旦穿着白色的衣裳似误入凡尘的天使。毫无情感的瞳仁与镶嵌黑曜石的长剑,枪端所指是下一幅画卷,共有恶魔与天使羽翼的堕天使,被巨大的十字架与锁链捆绑的路西法,暖色的橘黄勾勒出冷色的画卷,是审判日。

金发的小丑遗弃寻常的滑稽笑脸,去除面具的漂亮脸颊露出异色的双眸,垂落的蝶睫似轻眨的羽翼,微抿的薄唇暗光照射之下无以望见健康的颜色,那是契柯夫所创造的套中人。

黑色西装勾勒出笔挺的身材,下摆全无皱横平常垂落,黑色的裤子与短靴,倚靠在阴暗的角落,于此相驳、不,是不应该由一个阴沉几乎溺出的人来拥有的?比太阳耀眼的柔顺金发,洁白平整的白色披风。

灰白的大钟不知从何敲响,嘶哑的钟声叮叮当当,玄玉石雕刻而成的王座落于上方,寂静的空间传来靴子“挞,挞”的声响。鬼魅?妖魔?神明?不——

是上帝。


沐浴着圣光的神明踱步踏入殿堂,泛黄的白烛一刹那点燃,烛火微颤闪烁着微暖的稠灼光芒,黑色的神使衣冠不整,细密的血痕遍布满身,刀子从脸庞划拉出伤口血液嘀嗒而下,瘦弱而又纤细的双手被束缚于身后,勒出暗红色的痕迹,被拖攥的身子在地板上摩挲,沙砾蹿入伤口之中,险险结疤的伤口再一次被撕开,乌黑的血液拖拉出长长的线条,微启的嘴唇毫无血色,羸弱的身躯发挥不了丝毫的力量,胸腔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——一声闷哼从他的口中传出。

 

“审批日的到来绝不是在今日!神使不应就此堕落!”


 抑制不住地愤怒在心口膨胀,怒意几乎燃烧整颗心脏,无以抑制的妄图将它宣泄而出,金发的凤凰妄图扑入火焰进行涅槃吗、没关系的,黑色的业火缠绕上来也没关系的,信仰,最为敬重的神——,神? 


“joker”


因为惊慌大跨出的脚步僵在原地,保持着右脚前跨左手掌往前的滑稽模样一动不动,简直像是在表演一出哑剧。

“这是上帝的旨意”


慌乱的感情蔓延而上,多么奇怪呀,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。


“您打算违抗吗?”


惊恐宛如礼炮蔓延于脸颊,瞳仁猛缩身型微颤,周身冰凉额头溺出冷汗滑落而下,喉结滚动吞咽唾沫无以抑制惊悚的后退,

“Oh, my God,您的奴隶怎么可能会产生违抗.....对于被审批者的好奇,而已。 ”

一分为二的心脏,一份是衷心,一份是爱意。

爱可以再寻,已经被寄托希望的衷心是不能够再一次寻找到的,心脏逐渐平缓下来之后恢复于一开始的表情,异色的双眸泛着寒光,宛如一个天生的演员,分秒之间的情绪转换。


“您对于低贱的奴隶会产生怀疑吗?”


偏首扯唇轻扬,勾勒绝对可以称之为完美的笑容,无论是步入舞台还是已经踏入其中不需要有丝毫的恐慌,哪怕一次的表演失败将会引起魔术大师的身败名裂——在那个令人发指的恐怖身影逐渐靠近并且伸手抚摸自己脑袋的时候,心脏跳动剧烈几乎要蹿出来。


“相信小丑的话,晚上会做噩梦呢....”


若有所指的沙哑声线从他的口腔传出,巨大的手掌再一次揉搓自己的毛发,恐惧无比想要逃跑之时感受到目光,微抬眸是神使在望着自己,紫耀石般深邃的瞳仁与自己的视线对焦,宛如一阵温暖的春风抚平内心的恐慌。他的嘴唇微微张合着。

“很快了”

低沉沙哑的声线一如往常的平静,而脆落的神使似乎在很快就要碎裂,他似自嘲一般缓慢而又明晰的轻勾起嘴角,下一刻——神明宛如一开始一般,收回手攥着神使的头发再一次走向他的宝座。

心脏,在喧嚣着,最重要的人都无法保护好吗?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折磨致死吗?好像要蜷缩成一团哭泣。腿像生了铅似的无法挪动。


虚弱的神使宛如被敲断鼻梁后丧失生机的狗,不带怜悯被丢往王座,脑袋磕在坐席之上鲜血淋漓,喘息声在空荡大厅里萦绕着,蜷缩着抑制即将呼出口的叫声压抑下去,死死咬着牙冠垂下头颅。踏着鲜血与尸体堆积而成的王座,高傲的神明缓步踏往,坐下一瞬抬脚践踏于神使的腰侧,伴随一声无法克制的痛苦叫声,被踹中小腹的神使似断线风筝一般飞旋落在金发小丑前端的地板。


“费佳!!!”

惊慌早已消散于空气之中,金发的小丑满眼只有脆落的神使,担忧与杀意成正比的冰凉眼神死死盯着王座上的神明,毒辣的眼神宛如瀡满蛇毒的箭矢,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恐怕早已千仓百孔。多么想要将他给碎尸万段!

“joker”

粉碎这个眼神的不是威胁,也没有什么令人恐惧的行为,不过是微微张开的口腔中缓缓吐出那冰凉的字符,泛着寒光的长剑从壁画中落下,发出“哐”——的一声回响。


“杀了他,不确定因子应该铲除。”

王座上的男人将左腿交叠于右腿之上,手肘抵上支撑椅腕,偏首倚靠握拳右手。毫无掩饰的斥责与厌恶宣泄而出,昂首眯眸轻吐出声。


“......是”


端坐王位的男人扬起轻笑,默然端详金发小丑持刀走向背叛者的画面。脚步踏在地上发出声响,抓着剑柄拖攥地面发出吱吱的声响,缓慢挪步靠近,无论如何距离也是逐渐逼近。


早已被血液浸湿的神使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,宛如蛆虫一般,蠕动了几下似乎妄图爬起,结果便是再一次跌落于地,血液浸湿的碎发贴在额头,漂亮的紫色瞳孔早已丧失它深邃的魅力,迷茫且干涸,无法再一次望见如同曾经一样的,美丽的天堂。

“神仆....”


“杀了他”


神使的低吟与神明的命令,哪个更加重要恐怕不需要再一次叙述,双手被束缚在身后,是无法对自己发动异能的,刀子斩下之后,神明会更加的信任自己,分裂成两半的心脏最终能合二为一,沾满锈迹的铁链狠狠地捆绑住金发小丑的心脏。


高举的长剑泛着恐怖的寒光,宛如撕碎空气一般捅下,伴随着血液喷溅而出的声音,堕落的神使缓慢坐起。


“joker?”

“原谅我吧,我的神。”

泪珠顺着面颊滑落而下,精致的脸颊充斥堕落的美感,路西法堕落的前兆呈现于金发小丑的面颊,地狱的黑色业火腾升而起似那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丛,妖娆的血液与绝美的人儿端坐其中。

“鸟儿是崇尚自由的。”

站立而起拂过披风,扫去不存在的灰尘,倾身做出投掷的动作。boom——神明的脸庞多出一到与神使一样的伤痕。

“放了我吧,神明大人。


金发小丑单膝跪在神明的眼前。


“弑神什么的,完全不敢想啊。”


灰色的烟雾缓慢笼罩,异色的双眸对上神明带笑的眼眸。  


烟雾消散之后,无论是小丑,还是神使,都消失于其中。


“那个恶魔...。”

‘他会像背叛我一样背叛你’  


男人后倾靠在王座之上,抬手对准天空,不,那是黑色的屋檐。鳄鱼的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滑下,与金发小丑创造出伤口的血液融合。  


——


“棋子站立于棋局之中”

“兵士对国王挥动长刀”


“背叛的前提是已经达成的合作。”


“因此,才有被成为背叛的资格”


“最后的棋子落下之前”


“一切猜想都只是虚构”


——  


三十米的距离总是要小心点,更何况怀中的人儿身受重伤,不能撞到墙壁,也不能在某些只可以一个人通过的地域停驻,异能产生限制的情况下迅速逃出——这次的背叛也在于神明的计算之中吧。

“科利亚......”


怀中的人儿轻声念叨着他的名字,没有聚焦的瞳仁迷茫的望着金发小丑的漂亮的瞳仁,茫然的伸手想要怀抱住他的脖颈,束缚手腕的绳子早已经被小丑的匕首割开。

“您打算听听我的话吗?科利亚。”


小心翼翼的问候宛如想要得到糖块的孩提,单薄的身体几乎无法感受到重量,微弱的呼吸和轻柔的话语是他活着的唯一标识。


“当然可以啦——!可尊可敬的神使,我的费佳”


金发小丑再一次带上了他的滑稽面具,倒不如说这虚伪的模样更让人有活着的感觉,去除面具的尼古莱,是完全无法掌控的,无论思想理论都是与世相驳的,世,便是他自己。

“...疼”


轻声念叨自己的情绪,再羞耻心缠绕之前闭上口腔不语,微微蜷缩着闭上眼睛缩入他的怀抱之中,抿唇轻轻发颤。以拒绝为前提的懦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哎呀呀,费佳居然还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吗!请在忍耐一小会,很快,我们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——啊,如果不会被拦住的话”。

安抚着低首蹭蹭他的发梢,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,一个需要安抚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,高高在上的神使露出称得上可爱的表情。


“您早该明白”

“您在乎说些什么啊...”


——

“他会掌控船舱”


“驱使方舟前行” 


“他是世间的Mistake ”


“那是...”


“那是恶魔的书柜。”

——

他用果戈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眼神,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

“上帝已死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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